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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主教之位（第1页）

卡莲的准备，奥托是不知道的，或许是因为学会了剑心诀的原因，卡莲变聪明了许多，这次她不再是洪流中被裹挟着的人。

而奥托此刻只想把卡莲救出来，他寻求了所有的手段和能想到的人，终于不情不愿的来到父亲的面前，为卡莲求情。

老主教站在迟暮的阳光之前，拖下的背影掩在奥托身上。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老人的声音透着疲惫。

“天命东征的失败余波未消，卡斯兰娜的小女儿如今又处在了风口浪尖。”

“千年的历史中，三大家族还从未如此窘迫；而古堡议会绝不会善罢甘休。”

“击垮卡斯兰娜家只是第一步，贵族们将用此案大做文章。他们的目的，乃是摧毁三大家族共掌大权的制度。强迫我们把权力让渡议会——这是绝不能允许的。”老人停顿了一下，目光别有深意地落在年幼的三子身上。

“卡莲·卡斯兰娜必须得死。”

尽管早有预料，奥托阿波卡利斯还是像被重重打了一下似的，霎时感到天旋地转。

这是因为他挚爱的女性已被判处死刑也是因为他已寻了所有能想到的手段求了所有能想到的人物。

终于不情不愿地来到自己的生父面前，开口求情却遭到拒绝。

卡莲必须得死。这句话化作沉重的砝码不断坠压着奥托的心脏，想要把他压得再低一些，更低一些。

他想着这六个字，甚至没有注意父亲在说什么。

“我老了。”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全欧洲最有权势的人缓缓说道。

“年岁渐长，人也就变得昏聩，犯下大错而不自知。远征的惨败本该为我敲响警钟，可我产生了犹豫——没有以退为进，反而落下把柄。这场对三大家族来势汹汹的弹劾，责任在我。”

“卡斯兰娜的死刑之后，我将告老引退，这会遂了古堡议会的意，却也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可问题在于，天命主教之位谁人可继？”

“……最理想的继承者死了。我的斐迪南多……如果他还活着，东征的失败绝不会影响至此；”

“法比安？我的第二个儿子，色厉内荏，骨子里是个卡斯兰娜；”

“而你，奥托……”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将奥托从恍惚中唤醒。他看向年迈的父亲，惊讶地从其脸上看到一丝从未对他展露过的温情。

“你，奥托……以为我平时对你甚少关爱，就因此小觑你吗？不，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

“我所有的子女之中，你最复杂……”

“继承了你母亲萨布蕾丝的聪敏，从我这学来几分权谋，阴鸷的部分，像极了你爷爷弗朗克。”

“人们说你软弱无能，事实显然并非如此。你在黑死瘟疫时立下大功，足以证明你的能力。”

“但明说了吧，你想当天命大主教，还不够格。”

奥托默不作声，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家族会议上，尼可拉斯亲口说过将传位给他，他等待着父亲的后话。

“我会将这个位子，”尼可拉斯继续道。

“传给斐迪南的长子马赛尔。”

“那孩子才16岁，就有一副铁石心肠，手腕沉稳老练。”

“我和你母亲，加上法比安和丽萨都会一同退休。这将让古堡议会麻痹大意，以为我们拱手交出了核心权力。待他们现马赛尔不是任凭吩咐的小王子而是一头雄狮时，则已无力回天。”

“你母亲和我都同意，这是最好的决策，只除了一点意外。就是这点意外允许你继续待在这里，听我给你开出的条件。”

尼可拉斯向前一步，大主教散出慑人的威严，令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

“卡斯兰娜。”老人严肃地说道。

“它已是天命乃至三大家族最大的隐患。今时不同往日，卡斯兰娜再也不是我们坚强的盟友。若是弗朗西斯还在生，绝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落到这般田地，古堡议会也休想骑到我们头上。可惜世上并无如果……”

“弗朗西斯已死，他优秀的儿女也都在瘟疫和远征中陨落，后继无人。现任家主卢卡，没有他哥哥的才能，只是一条垂死的病犬。”

“——卡斯兰娜，传统的第三家族。若不将它重新纳入我们的掌控，这处要害迟早会成为天命的阿克琉斯之踵。”

原来如此。奥托·阿波卡利斯理解了。归根到底，奥托并不重要，卡莲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一纸婚约——让阿波卡利斯轻松夺取卡斯兰娜家族的婚约。

老谋深算的狐狸……

于是尼可拉斯主教露出了充满野心的笑容“奥托，我的儿子……接下来我要给你开出价码，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格卡莲·卡斯兰娜的小命。而我提出的要求，也会是一个你没有理由拒绝的要求我要你和卡莲·卡斯兰娜结婚。”

“不管用什么手段，你必须让她履行当初订下的婚约。”

“作为回报，我会保住卡莲，把家主之位交给你，并且替你收拾卢卡——就这么简单。”

……多么奇怪啊，毕生的梦想就在眼前，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因果之流裹挟着时间的潮水，竟将他推向一个梦寐以求的结果逼迫他，奥托·阿波卡利斯与自己唯一挚爱的女子成婚。

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卡莲·卡斯兰娜所要的。

“没关系，只要卡莲能活着，只要卡莲能活着就好，只要能活着，之后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奥托这样安慰自己。

当晚，奥托来到了关押卡莲的监狱。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他想开心起来，毕竟终于有了解救挚爱的办法，但那份沉重迟迟削之不退。

这样见面，已是第二次了，上一次，还是卡莲作为怪盗现天命阴谋实验的时候，那时奥托还可以打开牢门，拥抱她，放她出来。可如今，铁栏却彻底将二人相隔。黑暗中的卡莲·卡斯兰娜明明只在触手可及之处，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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