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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的家下(第1页)

二是馋着我家后院的菜窖。在我儿时的张家庄子,家家都有一个菜窟,用于储藏冬菜。这是因为当时农村的条件有限,一是没有冰箱储菜,二是也没有市场可以买菜,秋收后,从地里挖回来的萝卜,土豆,大白菜,大包菜,如果在深秋时节不在菜窑储备好,整个冬天都没有菜吃。

储菜就要挖菜窖,我记得挖菜窑最盛行的时候,是备战备荒挖地道的年月,也是电影《地道战》影响最深的时候,家家挖菜窖,一是当菜窑用,二是备战备荒作为防空洞使用。小孩子参与挖窑的兴趣最高,主要是觉得好玩。挖好的菜窖一层层码好土豆、胡萝卜、心里美,用砂子埋上,不然它会糠,所谓“糠”就是萝卜里的水分都蒸没了,心里全是瓤子。上边存放白菜,窑口放芹菜等蔬菜,因为叶类蔬菜存放的时间不宜太长,放在窑口先把它吃,能放长久的东西都放在窑的最里边最深处,白菜是要分层摆放的,为了减少腐烂,每层之间要夹以高粱秸秆,以利通风。隔个把月的,还要下去倒窖,就是将白菜一层一层地再重新码放一遍。每次倒窑,我和我的几个弟弟都抢着去,一是好玩,可以玩地道战;二是看雾气,冬天,每次开窖时,窖口就会往上冒出状如烟雾的白气;三是每次下去还能享受口舌之欲,吃萝卜和心里美,冬天的地窖里还有冰块,我们把它当做冰棍吃。

夏天,窖里没菜,多是空的,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讲,菜窖是避暑的圣地,也是藏猫猫的好地方。

三是我对家里的麦草垛有遗憾。我小的时候家家都有麦草垛,我们小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就相互攀比谁家的麦草垛大,谁家的麦草垛高,每次我都落于下风,心里可不甘了。我家的麦草垛小,那是因为我们家成分高,每年分的麦草少,再说那个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还小,家里没有壮实的男劳力,垒不起高高的麦草垛。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又离开农村了。

第4件事是我们家的燕子窝。记得小时候,老家的老屋里就有一窝燕子,它们年年飞回来住,送走了一窝又一窝燕子,俗话说“燕走不过九月九,燕来不过三月三”,过了清明,燕子就都回来了,我印象中燕子特别灵巧,它的窝坐在老屋顶的木头行条上,为了它出入方便,我爷爷把门上窗口的一个窗隔糊纸撕了拳头大的一个洞,那燕子从窝里一个展翅箭一般的从窗户洞里飞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黑影嗖的一声进来就上了窝。不知不觉间,它们已孵出四只小燕子,两只大燕子比以前更加忙碌,屋顶上就是他们飞来飞去的身影,一刻不停地到庄稼地里去捕捉小虫。小燕子却似乎总是处于饥饿状态,又似乎特别能吃,大燕子一飞回来,四个小脑袋齐刷刷伸出来,黄嘴丫子张得比脑袋还大。

,我们兄弟几个的眼睛都看得直直的,这时母亲总是不忘告诫我们不要惊吓小燕子,更不能抓燕子,谁抓了燕子谁就要害眼病。我家三弟弟活波好动,调皮捣蛋不好好听话,有一次,趁家里大人出外干活不在,三弟拿着椅子,从燕子窝抓出一只小燕子。我父母回来后看着大燕子在屋子里乱飞,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就觉得不对劲。就问我们生了什么事?老四胆小就告了状。我父亲非常迷信,农村有一个说法,谁家有燕子,谁家就平平安安,我三弟把小燕子抓了,有可能燕子就不在我家做窝了,父亲气得脸色铁青,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我三弟就在屁股上拍了几巴掌,然后把小燕子送到了窝里。后来小燕子慢慢长大了,身上也披上了黑色的羽衣,逐渐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小时候经常做梦,可能是受了燕子的影响,也是张开臂膀要在空中飞啊!飞啊!唉,要是变成一只燕子多好,“突”地一飞就行了,在高空中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好啊!

我父亲是个兽医,平时在外边跑得多,但是一回到家里,就忙着地里的事,这里的乡亲们对土地感情很深,跟土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庄稼人,大概手一闲下来就痒痒。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这样,一会儿挖地,一会儿松土,一会儿上肥,一会儿给蔬菜浇水,总是没有休闲的时候。我母京把饭做好,炕上摆好饭桌,喊了几遍,我父亲才走出小菜园,边走嘴里还嘟囔着,韭菜的根还没修好呢?着急干啥?

有一次,我和父亲种葱,别人家都是种两行就够吃够用了,我们家种完两行葱,我累的想歇,不想干了。我父亲就教育我说:过日子,要学会比别人先走一步,多走一步。别人五更起,咱家四更起,别人种二行葱,我们家种三行葱,别人学习认识1o个字,你要学习认识11个字,比别人多认一个字,只有这样你才能比别人更成功。他说的这个话我记住了,对我一辈子都有受益。

我的母亲很勤劳,一天到晚干不完的家务活。一日三餐虽然是粗茶淡饭,但她总是变着花样,做的可口好吃。灶膛里的柴禾出劈哩啪啦燃烧的火焰,点燃的是母亲的希望。母亲希望她的儿女们吃饱、穿暖,灶台前已是满身疲惫的母亲的身影不停地默默忙碌着。多少年后,当年灶台前母亲忙碌的身影会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兄弟几个放学回来,早已饥肠辘,人还没有到家,推开就扯开嗓子喊着:“妈,饭好了没有,饿了,要吃饭。”进了屋子一看,炕桌上已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玉米,一笸箩金黄色的玉米饼子,还有一盘凉拌黄瓜,我们弟兄几个争着抢着吃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每人端着一碗面条,和同村的许多小朋友聚在一块吃饭,这个时候才现,我们的碗里总是比别的小朋友多一根土豆条,或者多几滴飘的香香的红油,我们的饭菜总是比别人的好吃,其他的孩子就羡慕我们。那个年代,粗茶淡饭嚼出来的却是快乐的味道。

我的母亲手巧,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会裁缝衣服的女人,为此我父亲买了一架缝纫机,我们家是我们村上最早买缝纫机的。白天,母亲干完了家务活,就踩着缝纫机的脚板,缝纫机滴答滴答的上下活动着,一件又一件衣服做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们队上有三分之一的人的衣服是她做的。晚上,母亲坐在火炕上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给一家老少做鞋,记忆里不知道穿过多少双母亲亲手缝制的鞋,昏暗的煤油灯跳动着豆大点的火苗,照映在母亲全神贯注的脸庞上,窗外的明月洒进窗户里,伴着油灯,耳边是窗外几声嘶噪的夏蝉和着远处旷野处传来的蛙声一片,在母亲的安慰声中,我们渐渐进入梦乡。

早上的乡间,空气是最清晰的!鸟叫的声音,鸡打鸣的声音,唤醒了沉睡一晚的我,缸里舀一瓢井水,洗把脸,又一微风吹过来,一下子就清醒了,人也生机勃勃的,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这就是我家的老屋,这就是我对家的记忆。

老屋,他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为了生活,为了工作,只好离开故乡,我离乡后,它可以容纳亲情温暖和回忆,不论身在何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老屋,剪不断的情丝,道不尽的思绪。我现在年龄大了,却无法落叶归根和安放身心。

老屋记载着历史的变迁,承载着一家人几十年风雨同舟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老屋是我一生的惦记,是我人生历程的一个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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