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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炎问：“难道你不需要人陪吗？每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又或者是在家里对着机器人，你都不觉得寂寞吗？”

  重黎说：“等你忙起来，你就根本不会体会任何情绪了。”

  “不，就算我忙起来，我也会因为各种事高兴或者烦躁。你是人啊，不是神也不是机器，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生活和感情这么程式化。”

  重黎没有说话。

  事实上，在这一年多以来，重黎也偶尔会想过这个问题，他的事业顺利得让他惊喜，各种隐藏的危机同时也让他焦虑，他也会和很多人一样，会去想象自己走上权利顶峰之后的样子，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迷茫。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意识薄弱，情绪也比较波动的缘故。

  然而乌夜却说察觉到他越来越有人的味道。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是一个特别的神族，你的意识不容易被侵入，对待周围的人和事业也漠不关心，简单来说，就是察觉不到你身上属于人的喜怒哀乐，你只在乎你关心的事情，没有人能影响你的决定。”

  “但是现在，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了。”

  乌夜这番话和叶炎今天说的话一模一样，重黎突然有些心慌。

  他并不能适应这种变化，从很久以前，甚至比起他有记忆时更久远的时间，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追逐权利的生活，在什么世界，在什么环境都不重要，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影响他。

  可是到了今天，他竟然也会觉得阳光很温暖，会怀念之前世界的点滴，会羡慕一家三口的生活，甚至在叶炎把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时，想主动去摸摸他的头。

  重黎一直不说话，叶炎又开口了：“所以开心一点嘛，多出去走走，多让我陪着你，还有——对我好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

  叶炎抬起手，做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重黎看向叶炎，眼前让他堤防又操心的叶炎，满脸都写着“你看看我啊，你多看看我”。

  一点点就可以了吗？

  重黎当然不会相信。

  他身上还留着上次叶炎咬下的伤口，只要他让步一点点，叶炎就会慢慢地蚕食他的意识、感情、甚至是生活。

  叶炎和他不一样，他是个纯粹的野心家，但是叶炎是一个野心家的同时，也是一个情感需求极其旺盛的男人。

  这让重黎突然清醒了过来。

  这段暧昧的关系本来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他不应该继续下去，及时止损，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该回去了。”

  他推开膝盖上的叶炎，站了起来。

  叶炎微微拧眉。

  “不是说好了一起吃午餐的吗？”

  重黎说：“我可没有答应过你要一起吃午餐，我还有工作。”

  叶炎也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工作不能挪到下午吗？”

  重黎说：“如果能随意更改完成时间，那也就不叫工作了——你是不是也必须回去了？荣耀骑士会马上回进行第二次选拔，到时候会进行补录，不去争取一下？”

  提起荣耀骑士会，叶炎明显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

  “没兴。初选要不是因为你要求我去参加，我早就不想去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