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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尘世之故（第1页）
第379章尘世之故
满院的萧索与破败之中，那一株烈阳天菊闪耀着芳华。
仿若自天上散落于人间的太阳。
一阵难言的喜意忽而闯至顾担的心头。
他已做好在这里什么都不剩下的准备——但终究有东西留下。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顾担走上前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晶莹剔透的花蕊。
“好久不见。”
顾担说道。
暗香悠然，花瓣摇曳，似是在与他打着招呼。
这一株烈阳天菊早在夏朝之前种下，是小莹最钟爱也最宝贵的那一朵奇珍。
两人来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但他还是一点点的咽了下去，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丝的回味。
“那是当然。这可是小莹最宝贵的一朵花，当初。”
其中有权有势者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更有权有势。
属实不易。
“不着急，慢慢说。”
大祈。
顾担走后，荀轲就成为了夏朝的守护者。
商大笑，又回到桌前。
商站起身来，他手指向院门外，“当年在天下学宫，我曾质问荀师。为何要将礼放在法之前。
商见此倒也并不惊讶，谁让对方就是顾先生呢。
他是想死的。
商站在那里，分明显得分外渺小，略显佝偻的脊梁沉重的压在身上，让他难以抬起头来。
茶水不过顷刻间，便已经泡好。
其不好酒、不爱美人、不奢于物，算不算世人称道的人呢？
商眼中精光闪烁，他的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无穷的信念充斥于心间，那是他在天地、在人间感悟到的毕生心血，“法即是规则！规则是一条死线，谁触动规则，谁就要被规则所伤！
爱繁华、爱美人、好饮食不触法，则无人可以此指摘。
divnettadv"世人推崇，只在口中呼和为天下苍生者，只要违法，必惩必究！”
当所有人都以为商是昏了头的时候，他砍了那些人的头。
“谁人又想吃苦呢？只是有些苦，不得不吃罢了。”
直到这个时候顾担才骤然惊觉，昔日习以为常的小院，在没有了那些奇花异草的点缀之后，竟也当真显得有几分萧条古旧。
唯一值得一提的大事，便是荀轲离去之后，商没过多久，就来了一次诛杀儒生。
苍丞相喜繁华、爱美人、好饮食时人多有攻讦之言，难道这就是他的恶么？
能砍他是真砍啊！
管你什么富家大户、名门望族、皇亲国戚。
但顾担深切明白，一切自上而下的改革，总是千难万难的。
你看我敢不敢！
“说起茶来，我倒真有。”
“还要尝尝你这茶如何。”
在无尽的苦涩里，任何一分美好都显得弥足珍贵，犹如沙漠中的清泉，酷热夏日中的凉风，深冬时节的篝火
人世间任何夸赞之词，在此时都不为过。
不能说是人走茶凉吧，只能说是恨不得赶尽杀绝。
顾担轻轻点了点头。
“真漂亮的一朵花啊！”
“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略略起伏。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仙道。
如今商虽也已经垂垂老矣，却并非是一辈人。
“人皆有欲。酒色财气也好、功名利禄也罢，何以分个高低贵贱呢？过则不及也。
静静的听着商的讲述，顾担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