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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鹤动作很轻地起了身，一只手搭在肩胛处，只觉得一整晚有些昏沉，仿佛断断续续坐了一整晚的梦，梦见许多零碎片段。

  他只当是昨晚睡得晚，加上小鬼吸食了精神气，没有过多在意。

  他踩着棉拖悄无声息去到洗漱室，在明亮的洗漱镜前对上一双红眸。

  阎鹤：“……”

  好在头还是短的。

  望着那双红眸，想起小鬼惊慌失措地地努力用扒开他的眼睛，阎鹤觉得到有些头疼。

  他盯着镜中的那双红眸，平稳地开始跟自己讲道理。

  他在心里同自己讲：“你要是想给他扒着眼睛吓他一整天，你就继续红着。”

  讲了一会道理，阎鹤闭上眼睛，试图控制意识，不一会睁开，现红眸已经褪去，洗漱镜中的男人黑眸如墨一般深沉。

  阎鹤神色如常地拿起牙刷开始洗漱。

  随后的几天，阎鹤渐渐现自己身上开始冒出许多不寻常的事。

  他开始频繁地在夜里做梦，梦境模糊且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断断续续如同一部记忆残缺的回忆录。

  清晨醒来眼睛是红眸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他对阴气的感知也敏锐到极致。

  阎鹤意识到自己不是正常人的那天下午，拥有实体的小鬼正靠在沙上看电视，冬日容易犯困，看着看着就睡在沙上。

  他在厨房给小鬼烤蛋挞。

  小鬼喜欢吃蛋挞芯表面微微焦黄的蛋挞，觉得那样的蛋挞要比寻常的蛋挞甜一些。

  但有时候因为烤箱受热原因，并不是每个蛋挞芯都能微微焦黄。

  阎鹤看到烤盘里有些蛋挞芯没泛起焦黄，抬了抬手，指尖竟下意识飘逸出几缕幽蓝色的火焰。

  幽蓝色的火焰跳跃在黄汪汪的蛋挞芯表面，使其迅泛起一层诱人的焦黄。

  阎鹤怔住，收回手指，几缕幽蓝色的火焰听话而顺从地消失。

  不多时。

  在沙上醒来的小鬼得到了一整盘蛋挞芯泛着诱人焦黄的蛋挞。

  小鬼快乐了一整天。

  阎鹤现自己手指能蹦出火星子的那天就去找了弘白。

  弘白磕着瓜子，在寺庙炕上盘着腿，问他知道是不是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了。

  阎鹤点了点头，问了一句自己这样对小鬼有没有危险。

  磕着瓜子的弘白神色复杂地停住，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神情望着他，最终还是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他走时，弘白终于没忍住问：“你就不问问关于你自己的事吗？”

  阎鹤说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