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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巧巧请求照顾迟（第1页）

窦炀赶回扶云殿时，宫女们分成两排，一排手里托着奏折往殿内进去，另一排或空手或托着奏折从殿内出来。

听到里面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声音，窦炀心中生怯，一时也不敢进去。好说歹说，他哄着巧巧先进去探一探情况。

于是，巧巧就跟着呈递奏折的宫女身后走进去了，两个小团子紧紧的贴在她身后。

扶云殿内的两个人还是坐在早上那个地方，侧身共用着一张桌案。这时，迟在说话，秋悲歌提笔写字，也没顾得上搭理他们三个小孩儿。窦炀见里面安然无恙，便畏畏尾的溜了进去。

巧巧安静地站在两人一起办公的桌子上，提走了已经凉透的旧茶，又重新煮了一盏新茶送过去。琥珀色的茶水“泠泠”地流出精致的茶碗中，散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迟顺着巧巧斟茶的手指向上看，随后微微一笑：“辛苦巧巧了。”

“这是依陛下的意思书写的。”秋悲歌先是翻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奏折，确定无误后，放在桌子上面，缓缓推给迟，示意让他验看一遍。

迟把那奏折看也不看地就丢给了宫女，随后指了指秋悲歌身边的茶，道：“老师喝水吧，巧巧刚刚冲好的，真是好茶。”

秋悲歌问：“什么时辰了？”

巧巧不答。

窦炀闻此动作一顿，惶恐回头时，正好对上那人审视的目光。

他尴尬的咧着嘴笑着：“哥哥……”

秋悲歌又问：“柔儿，什么时辰了？”

很明显这一次的语气比刚才重了一些。

“午时了……”巧巧的后背也跟着冒了一层细汗，答。

秋悲歌闻此神情缓和了一些，偏头对迟道：“陛下，这时辰不早了，晚些臣再去陪您下棋吧。”

“也好。”迟笑着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巧巧，说，“孤准备了巧巧爱吃的栗子，要去孤那里吃些吗？”

这时，小太子跳出来，张着小手对迟说：“父皇~我也要吃~”

“巧巧？”陛下在等着那丫头的答复。

“小，小哥哥也想吃……”小太子可怜兮兮扯了扯岁岁的小手，求助一样地望着他，意思十分明显。

这几日，两个小朋友天天形影不离，感情已经非常好了。岁岁不忍心小太子受委屈，转身把他抱了一下，随后牵着他的手走到巧巧跟前。

“巧巧，栗子，走！”岁岁一手牵着小太子，一手抓住巧巧的衣摆，把她往外带。

巧巧原本就想去，却又在犹豫怎么跟秋悲歌开口。不过，现在倒是好了，不用她张嘴说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跑去吃栗子了。

整个下午安然无事。

直到夜里各自分别时，巧巧犹豫不走。秋悲歌奇怪看她，便听那丫头说：“阿娘，晚上我想去陛下那里。”

其实巧巧很早就想这么干了，她不忍心迟一个人在夜里辗转，而没人照看。

这时，秋悲歌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头便被迟抢先一步夺了去。

迟闻言轻笑:“巧巧若是要来亲自照顾孤，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老师不介意，孤今夜把巧巧带回去，好生哄着。”

秋悲歌委婉地道:“这丫头睡觉不老实，怕冲撞圣驾。陛下如今是重孕之身，怎好让她去打扰陛下休息。”

迟也没有强求，转头对巧巧笑道:“巧巧，今日便作罢吧。你阿娘舍不得你去我那边受累。”

巧巧笑道:“嘿嘿，那我就晚些等我娘睡下了，再悄悄的去找陛下，第二天回去时，他也不知晓。”

秋悲歌沉默了。

小室中的滴漏声清脆，一滴一滴的落下，好像牵动了谁的心脏。秋悲歌望了望窗外，眼里弥漫着不明的意味。

“夜深了，路上扶着陛下小心些，不要顽皮。”秋悲歌嘱咐道。

等到巧巧与迟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秋悲歌才收回了眸子。窦炀与他十指相扣，偏头对他轻笑:“只是陪着迟睡几晚，孩子终究是你的。”

“以后不要这么说了，让我觉得柔儿像一个可以随意出借的事物……那傻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巧巧扶着迟一路上相谈甚欢。迟的身子很重，因此走的很慢，也难得那丫头能耐下性子，陪他散步。刘公公佝偻着腰打着灯，走在两人前面，为他们照亮前路。听说，刘公公是看着迟长大的老人，向来将迟当做亲生孩子看待。

迟没走几步路，便开始小喘了，但是巧巧跟他说话时，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丝毫不敷衍。巧巧觉得他们聊得十分投机。

与秋悲歌不同，迟十分健谈，无论聊什么话题，迟都多多少少知道，因此两人沟通丝毫没有障碍。

“陛下，为您沐浴的侍女已经候着了。”刘公公推开养心殿的房门，向一旁退开一步，将头低的更低。

巧巧心里犹豫了，脚步不敢再迈一步:“呃……你沐浴，我要回避吗？”

“不必。我让人在桌子上准备了板栗酥，你先去吃些。”迟抬手摸了摸那丫头的脑袋。迟其实不矮，但以他现在的情况，胳膊抬起来是十分费力。

迟的沐浴方式是真的刷新了巧巧的认知——最初脱衣时，便有专门的两个侍女，一个负责为恭敬的为迟更衣，另一个负责托住迟脱下的衣服。

随后，迟缓缓躺在浴室的专门安放的红木榻上，便有侍女握着水瓢浇在他的身上，然后左右各三个侍女为他按揉身体。